去年最大的变化,当属疫情放开了。
疫情放开的影响不仅仅是疫情本身,而是一代人的观念,天下之事,没有不变的神话。难的是专家们,没开放时,要从专业性的角度去证明不开放的绝对正确;开放后,又要从从专业性的角度去证明开放的绝对正确性。而瓜众的勇气是去撞纸糊的墙,“专家”挨骂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经济上的事没有那么直接,因为经济不可能按同一个节拍运行,它是超维度的随机现象,没有人能预言,什么十大预言,八大机遇,都是彻头彻尾的扯淡。我们每一个人都会慢慢地感受到时代的变化,但是,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站在高处的人自己看得最清楚。

过去的岁月里,我们的经济发生了什么变化?
一个极具标志性的变化是国营在经济总量中的权重已经远远超过了民营。这本质上是一个制度安全的要求,不是经济自身的要求。现在国营不含金融类企业,总量近260万亿,在最近的十年中,年均增速在15%以上,而民营的总量只有150万亿,这个提高国企业权重,“国”进“民”退“的布局应该差不多了。
今年开始不再强调投资拉动,而是强调扩大内需要,算是一个转变吧。因为投资拉动是”国“进的主要方式,而扩大内需不去支持民营简直无法想象。投资拉动必定出现效率递减,实际上,经济自身的规则也不允许过度依赖了。

另一个变化充满了矛盾,这就是国内统一超大市场的提出,这个政策指向是确认国营与民营不同的的市场地位,而现在又要恢复民营的信心,这就要重新确认民营的市场地位。
也就是说,国内统一超大市场意味着垄断,国营不但要在权重上占有主导地位,而且,同样是市场经济,市场地位也是不同的。这种不同,不是定价权,也不是专家们常说的准入条件,或*利率,而是一种行业的垄断地位,这就是“一业一企,一企一业”的布局,在重要的行业中,今后都将有一个类似全国供销总社这样的超大国资企业,一个行业一个超大国资企业,这个国资企业专心于一个行业。也就是说,如果这个行业内的民营退却了,这个超大企业将保持稳定,这是从安全性上对经济的考虑。

第三个变化是前两个变化的市场反应,即民间投资快速下滑,近些年增速一直以两位数下滑,2021年已经是负增长。
这些悄然发生的变化,归结起来,可以说是特定意义上的“国”进“民"退,国家资本采取了超级垄断的姿态,而民营在这个过程中,伴随着*上歧视,失去了信心。民营的现实与政策上的鼓励出现了背离。
生活是矛盾的,历史也同样充满了矛盾。虽然我们梳理出来了一条“国”进“民”退的脉络,但是,去年底的经济工作会议又非常强烈地强调“坚持两个毫不动摇”,这是否意味着近十年的目标已经达成,在未来的经济发展中,将向民富倾斜?
方向定乾坤,民营的命运不取决于它们自己的信心,而取决于究竟如何定义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市场经济。